美中資源同時利用 涉侵權須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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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出三位中國教職員涉及學術商業共謀詐欺的紐約大學朗格尼醫學中心放射診斷醫學部門，位在中城1大道550號，涉案的朱宇東、楊興、李業(人名皆音譯)三人任職於四樓的生化醫學顯像技術部(The Bernard and Irene Schwartz Center for Biomedical Imaging)。該部門不少中國籍職員20日多不願意回應，或表示「很久沒有看到他們」。

( A0 E& U! J- |! h4 X在部門做核磁共振實驗的一名紐約大學華裔博士生表示，曾在醫學中心遇過朱宇東幾次，他給人感覺很謙虛、內向、樸素，是認真做事的人，「我為他感到悲哀，才華在人性面前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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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W! c+ f3 J% r該博士生指朗格尼醫學中心很多華人研究助手，但副教授、教授級別的華人很少，有些教授會掌握一些核心技術，「如果他們冒著違法的風險做事，肯定是有更大的利益在面前」。他認為也有可能是中國公司主動接觸他們，因為中國目前還是缺技術，尤其是醫療、醫藥的相關技術，很多國內創業園都讓科研人帶專利技術回去。「洩漏機密資料這樣的事情，肯定會影響在美華裔科研人員申請政府資助項目」，他提醒華裔科研人員不要抱有僥倖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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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任職於朗格尼醫學中心不同部門的女性華裔人員也表示，該事件「肯定對該中心未來在雇用員工時會有影響，甚至有可能會促使中心對一些外籍員工展開調查」。她認為，朱宇東事件不能全然以「詐欺行賄」來看待，她表示很多在醫學界、科技界的中國學者常常會在美國申請資金做研究的同時，在中國也會進行相同研究，「主要是希望能夠運用中美兩方的資源，同時在中美進行相同研究，可以利用美國較先進的設備技術進行研究，再將取得成果技術直接引回中國」但許多人沒有想到這個做法在美國是侵權行為，後果嚴重，因此這事件其實對大家來說是一個警惕。

; N& N, S! x+ k3 G; _& W一名在紐約大學就讀的學生則表示，「對三人的行為感到不恥，這等同於偷美國人的東西回中國威風，再收取中國人的錢，和竊賊沒兩樣」。他認為「踩在人家土地上就要遵守別人規則，不要想兩邊都占便宜」。不過也有人持反面看法，另一名紐約大學博士生則表示，「目前中美兩國屬競爭關係，美國就怕中國人超前，因此想盡辦法打壓中國學界，近來許多中國商業間諜的逮捕事件，其實根本不是美國人想的那樣」。

紐約大學朗格尼醫學中心發言人Deborah Sabalusky-Haffeman回應，該中心已於日前察覺三人不尋常的舉動，因此已先進行內部調查後，主動聯繫檢察官辦公室做進一步的調查。目前三人都已遭停職處分，但是基於調查仍在進行中，無法多做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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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大學三名中國研究員涉嫌把在校內進行的核磁共振造影(MRI)研究機密，洩露給中國的競爭對手而遭到起訴。以下是聯邦調查局（FBI）特別探員為本案提出的宣誓書大要內容：

; B1 ]! |1 G- g9 e% B- l第一款罪名：偽造紀錄。至少從2010年2月到2013年5月，被告朱宇東(Zhu Yudong，姓名皆譯音，以下同)故意竄改、銷毀、毀壞、隱藏、掩飾、假造紀錄、文件和具體物證，企圖妨礙、阻撓和影響調查。朱對他與中國官方資助的一家醫療造影公司的關係，以及他申請和獲得與美國國家衛生總署(NIH)資助的研究有關的專利，也隱瞞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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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2 y8 B' I' k7 ]0 L  g第二款罪名：商業賄賂共謀。至少從2011年到2013年5月，被告朱宇東、楊興(Yang Xing)、李業(Li Ye)和其他人，共謀違反美國法律，讓中國一家醫療造影公司主管向楊、李提供財務利益，換取朱、楊、李從雇用他們的(紐約)大學取得某些研究和非公開資料。

4 T& Q  u1 f6 H, H* g! m根據這項共謀，朱宇東、楊興、李業從事跨州商業旅行，利用郵件和一些設施從事跨州商業活動，並進行收受商業賄賂的非法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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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宇東、楊興、李業和其他人也在紐約南區和其他地方，從事以下活動：

4 x# _- r* T9 g% }7 y0 I一，2012年8月25日朱發電郵，指示楊把學費收據交給中國一家醫療造影公司一個主管，這個共謀者在此不指名(代號「CC-1」)。

二，2011年開始，楊收到CC-1償還學費的款項。

三，2013年1月李接受中國政府主持的一個研究機構的研究副教授職務，他仍在紐約參加NIH贈款工作，即領取這個機構的酬勞。

+ V9 M( p7 [8 O, O; @7 Q! ^四，2008年到2013年，朱、楊、李都曾往來紐約和中國，在中國從事與MRI有關的研究。

! [  L5 H- Z2 d* E3 N  y0 e本案有關各造：

3 x' r/ S2 x/ _/ D+ O一，朱宇東，中國公民，從2008年到2013年5月在(紐約)大學任放射線副教授，教授和從事與MRI技術創新有關的研究。2010年朱促使校方向NIH提出申請，並獲得為期五年的數百萬元贈款。在應(紐約)大學聘用之前，朱在中國為一家國際公司工作，發展MRI技術，並擁有至少一項有關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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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S% W  |1 E二，楊興，中國公民，應朱邀請，2011到2013年5月在(紐約)大學擔任研究工程師。楊是中國的電子科技大學學士和碩士，2008年在朱監督下，在中國的一家國際公司從事MRI研發工作。

三，李業，中國公民，應朱邀請，2012年9月到2013年5月在(紐約)大學當博士後研究員。李是中國清華大學學士和博士，也是中國官方一家研究機構的研究副教授。

四，聯影醫療公司，中國製造MRI設備等產品的公司。李業表示聯影獲得中國政府資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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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 k4 E3 b" R% \& }* R4 ?8 M* S五，深圳先進技術研究院(SIAT)，中國科學院(CAS)設在深圳的分支機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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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O4 e# i4 _+ j+ r# }% \六，CC-1，聯影公司先進醫療裝置研發中心執行長，與SIAT也有關係。

4 j  {7 D1 s5 N: n9 ^' u; t被告罪行：

  h' z  ]5 D: n+ ^: k一，朱是MRI技術領域很有成就的研究員和創新者，2008年(紐約)大學聘請朱教授並繼續這方面的研究，還雇用了幾個研究員和學生給予協助。

# e( r1 Z  U. O二，2010年朱促使校方申請和獲得NIH贈款，以研發改善MRI的特定技術。朱用贈款展開研究後，分別在2011和2012年安排楊興與李業從中國搬到紐約與他一起工作。

; O! U! [+ z* K3 w朱也安排CC-1付錢給楊、李。楊參加NIH贈款研究期間，把研究資料提供給中國聯影人員。李在(紐約)大學工作期間，也接受聯影和SIAT雇用。朱、楊、李向校方隱匿他們與中國研究機構的關係和金錢交易。

三，朱也向校方隱匿另一種利益衝突：朱擁有一項MRI技術專利，而其價值將受到他的NIH贈款研究直接影響。此外，朱主持NIH贈款研究的同時，也與CC-1在中國共同主持由中國政府資助的類似研究。朱與CC-1也都屬於SIAT一個研究團隊。在校方規定朱為NIH贈款填寫的表格中，朱對他與外界機構的關係和財務利益衝突填報不實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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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宇東的專利：2008年10月27日朱宇東為他改善MRI影像的發明，向美國專利局申請專利，2012年11月27日獲得美國專利。但是，他故意向校方隱瞞此事，校方直到2013年5月才經由內部調查獲知。

( [$ g* k+ p1 ^* B2 B! K* n校方調查：學校人員在2013年初對朱宇東、楊興和李業，以及他們的NIH贈款研究展開內部調查，包括審查他們利用學校電郵帳戶收發的電郵，沒收和檢查楊、李所使用的學校手提電腦，並在朱、楊、李和學校另一個研究團隊(第二研究小組)的工作區裝設監視攝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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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人員斷定朱、楊、李與聯影和SIAT有未申報的關係，朱、楊與這些機構人員也對NIH贈款研究的MRI技術保持連絡。校方擔心朱、楊、李洩露他們的NIH贈款研究和第二研究小組的研究的機密產權資料。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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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2013年4月15日學校監視器拍攝到楊在研究區對第二研究小組設計的設備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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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m6 r5 w8 S+ L$ P5 d二，李的學校手提電腦有2013年4月15日左右，對第二研究小組設計的設備拍攝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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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校方在調查過程，獲得SIAT屬下的生物醫學與健康工程研究所(IBHE)2011-2012年的年度報告，其中一頁有IBHE「創新團隊」人員照片，朱和CC-1都是其中的MRI研究團隊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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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在(紐約)大學工作期間，朱、楊、李分別獲得有聯影公司域名的電郵地址。

五，校方在調查過程獲得李的聯影員工登記資料，包括李在2012年9月27日的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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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 K# z* s* p! J$ U) z- S六，2011年8月到2013年1月，朱、楊經常與一些使用聯影公司域名的電郵帳戶人員互通電郵，內容涉及最新的MRI設備原型、實驗和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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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Q6 J& J, F& `; W! V七，楊擁有聯影購買MRI設備組件的紀錄的掃描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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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查上述資料後，學校主管等人在2013年5月8日當面詰問朱宇東、楊興和李業，並分別與他們約談，獲得下列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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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朱聲明：(1)2008年學校聘用他不久，他向美國專利局提出初步專利申請，大約一年後提出最後申請。(2)2011年朱應CC-1要求，加入CC-1接受中國官方贈款，為MRI發展創新技術的研究團隊。(3)朱配合中國贈款研究，先後前往中國大約六次，旅費都由SIAT支付。(4)朱通知CC-1，他希望楊加入朱的NIH贈款研究團隊，而CC-1同意楊在(紐約)大學工作期間，為楊支付在紐約唸研究所的學費。朱也安排CC-1為楊付公寓租金。(5)朱證實他與CC-1都是IBHE的MRI研究團隊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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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楊聲明：(1)朱為了說服他加入NIH贈款團隊，保證CC-1會為他付學費。(2)楊把他總共大約2萬元的學費收據交給CC-1，而他後來獲得償還。(3)CC-1為楊支付往來中國和紐約的旅費。(4)楊與聯影人員分享他與朱在美國的研究成果。(5)CC-1與「中國政府研究中心」有關係。(6)朱正領導聯影一項研究計畫。(7)李正為聯影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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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李聲明：(1)李在2012年9月接受CC-1面談，2013年1月成為SIAT研究副教授。(2)CC-1為李支付2013年1月和3月往來中國和紐約的旅費。(3)CC-1為李付公寓租金。(4)2013年李獲SIAT付給幾千元。(5)聯影是由中國政府資助，而朱為聯影做的研究，與他在美國的研究相同。(6)中國贈款與NIH贈款的研究計畫是「協同」進行。李打算返回中國繼續為中國贈款研究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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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8 m1 f1 F$ @# c! d李接受校方約談兩天後，在5月10日從新澤西州紐瓦克搭乘商業班機飛到香港，迄未返回美國。
, w+ U  u; a0 Z, B: j+ S# ~1 q4 \聯邦檢察官20日說，紐約大學朗格尼醫學中心(NYU Langone Medical Center)三名來自中國的研究員，擅自把美國聯邦政府資助的NYU核磁共振造影(MRI)研究機密資料，洩露給中國的競爭對手，藉以換取學費、房租和其他費用，其中二人被捕，被控收賄及其他罪名，將在曼哈坦法院出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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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案被告為44歲的副教授朱宇東(姓名皆譯音，Zhu Yudong)、31歲的實驗室工程師楊興(Yang Xing)及31歲助理李葉(Li Ye)。李葉目前在逃。如罪名確立，他們將因收賄罪最高面臨五年徒刑。朱宇東將因另外一項偽造聯邦贈款紀錄罪最高判處20年徒刑。

曼哈坦聯邦檢察官巴拉拉(Preet Bharara)說，竊取研究成果是「嚴重罪行」，此案如同「雞場內發現狐狸」，不容忽視。這個案子爆發，也顯示美國對中國竊取美國貿易機密的嚴重關切。

% f4 ^# e* _+ }1 `部分從事學術研究的華人學者擔心，華人科研人員日後申請NIH或其他機構核准研究經費，可能會受到影響，因為擔心研究成果外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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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大學朗格尼醫學中心察覺此事，先進行內部調查，三人已在案發前遭革職，李葉也在被捕前出境。被捕的朱宇東、楊興各以20萬元、10萬元交保候傳，楊興需接受電子監管以避免其潛逃出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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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 M" b: M$ y, I, I$ |- A檢察官指控，三名被告把NYU的MRI研究機密資料提供給中國的「匯影醫療」公司及中國政府支持的中國科學院深圳先進技術研究院。

! L% }4 G7 L: |" a9 F, v根據檢方說法，NYU早已對朱宇東等人懷疑，上個月NYU的安全監控攝影機拍到楊興在一個研究室用攝影機拍攝研究設備。校方人員質問他時，他坦承中國公司付給他2萬美元學費。

檢察官說，朱宇東及楊興19日分別在紐約的住所被捕，李葉則在當局提出指控前搭機潛回中國。

法庭文件指出，朱宇東是MRI科技領域有相當成就的研究員和創新者，紐約大學朗格尼醫學中心2008年聘請他為放射科副教授，他並於2010年獲得國家衛生總署(National Institutes of Health)提供數百萬元MRI研究補助款，稍後網羅楊興和李葉為他工作。

檢察官指控，朱宇東在2011年安排原在GE中國研發中心擔任其助理的楊興赴美就讀博士，並擔任其在朗格尼醫學中心研究計畫的助理，另外於2012年又安排原在清華大學擔任相關領域助教的李葉赴美擔任其助理，從事博士後研究。期間，楊興在紐約大學就讀博士的學費、住宿費、和三人期間來往中美兩地的交通費，皆由「匯影醫療公司」支付，至少超過20萬美元。

另外，三人也被查到在進行研究期間，以「匯影醫療公司」授權的電子郵件信箱，與該公司回報研究相關資訊、進度結果。他們三人都沒向NYU透露，他們與這家公司及深圳先進技術研究院仍有關係。

. @' T- j6 {& h; N" l華爾街日報報導，公設辯護律師邦恩(Robert Baum)說，朱宇東是世界知名的核磁共振科技專家，獲有史丹福大學博士學位，在美國已超過20年，在紐約上州通用公司(GE)工作多年。楊興的公設律師柯亨(Fred Cohn)稱楊興的妻子已懷孕待產，楊興不會棄保潛逃。但兩人拒絕談論案情。